池酒酒直接无视了霍诏对她的冷言冷语,刚才消散了不少的戾气随着霍诏从书房出来,又从四面八方凝聚了过来,又让她不舒服起来。
“你少跟我套近乎,神经病。”
霍诏一副不想搭理池酒酒的样子,冷冷丢下一句便按下轮椅的遥控器,准备离开。
“等下!”
池酒酒微微皱眉,伸手想要拦着霍诏的去路,结果自己一个没站稳,直接扑到了他身上。
“你就这么饥渴?三番五次的投怀送抱?”
霍诏冷着脸对上池酒酒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这样一双天真纯洁的眸子,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。
“那不是也分人嘛,比如阿诏你呀。”
池酒酒双手撑在霍诏腿上,一抬头便看见了他脸上多了一丝黑气,看起来比早上见到他那会要不对劲很多。
“恶心,把你的手拿开。”
霍诏铁青着脸看着池酒酒,让他生气的倒不是她的接触,而是他竟然对她的接触并不反感,这是他内心不能接受的。
“不要这样嘛,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呀,你干嘛这么凶。”
池酒酒思考了一瞬,顺势坐在霍诏的腿上,双手圈上他的脖子,带着撒娇的语气,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,可眼神却直勾勾的落在他脸上那团黑气上,一个劲的瞅。
“下去。”
霍诏没有动,双手规规矩矩的避开跟她的接触,身体绷得笔直,完全一副君子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样子。
“阿诏,你平时要多笑笑,这样才会有好运气呀。”
池酒酒像是听不懂霍诏的话一样,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在他耳后抚了一下,像是在挑逗。
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耳后袭来,血液直冲脑门的感觉,霍诏的耳根红了一些,脸上也多了一丝愤怒之色。
“滚开。”
他忍不住推了池酒酒一下,把她从腿上推了下去。
池酒酒似乎早有防备,一下子从他腿上跳开,心里有了底。
“阿诏,你干嘛发这么大火,是妈让我来看看你的。”
池酒酒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,霍诏想发火又不知道从何发起,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“不需要。”
霍诏冷冷丢下一句话,按下轮椅的遥控,转身又回了书房。
随着书房门“砰”的一声被摔上,池酒酒脸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,霍诏脸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黑气绝对不是巧合,还好她刚才借着机会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,目前没有太大的影响。
不过一个早饭的时间,竟然能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对霍诏下手,池酒酒倒是有些意外的,看来对方也不是个等闲之辈。
在走廊上转了两圈,池酒酒再没感受到那股戾气,腰间挂着的小葫芦也没有任何的反应,这让她越发的奇怪起来,冷不丁便想到了后山的那片花田,那里面绝对有古怪,她得找个机会进去看看才行。
“臭女人,又在发什么呆?”
池酒酒正想着,老婆饼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,她这才回神。
“这别墅里不对劲。”
池酒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走过去将小香猪一把捞到怀里,拽了拽他粉嫩的耳朵。
“疼疼疼!你快松开我臭女人!”
老婆饼哼哧哼哧的瞪着她,池酒酒知道他有话说,这才没再摧残他。
“别墅的狗都闻到了,你再发现不了就太蠢了,也就那个方向吧。”老婆饼哼哼两声挥舞着前蹄子,朝着花田的方向指了一下。
“我不是进不去嘛,靠你咯。”
池酒酒笑眯眯的看着他,轻轻拍了一下猪屁股。
老婆饼不情愿的哼哼一声,从她身上跳了下来,结果一个没站稳在地上滚了一圈,惹得池酒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……
霍诏坐在书房的电脑桌前,看着监控里的池酒酒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霍总,画展恐怕还是要延期了。”
程特助敲门进到书房,小心翼翼说道。
霍诏听到这话,脸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,握着东西的手青筋暴起,好像随时可能爆发的样子。
“原因?”
霍诏依旧盯着监控屏幕,连个眼神都没给程特助一个,语气平静,气压十足。
“这次这件事闹得有点大,画展外面每天都围了很多人拉横幅,还有一大群记者,有关部门也介入调查了,目前实在是无法如期举行。”
程特助硬着头皮汇报,手心捏了一层冷汗,霍诏听了则是半天没有说话,他见状继续说道:“现在已经安排公关部门尽快召开记者发布会了,受害者家属也在安抚,短期内画展……是没办法举行了。”
“知道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
霍诏突然变得平静起来,程特助听了心里更是咯噔一下,不敢多留,立刻离开了书房,往往平静才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。
书房里只剩下霍诏一个人,听见门口传来的关门声,他这才将监控画面关掉,下一秒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便朝着地上砸了过去。
“砰!”
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成无数个碎片,就像是此时霍诏的心情一般。
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了,举办画展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梦想,如今眼看着要实现了,却一拖再拖的无法进行,他没时间等了,或许池酒酒真的能救他一命?
“呵呵!可笑。”
想到这里,霍诏自嘲笑笑,立刻便否定了这个想法,霍家求医问药二十多年都没把他治好,区区一个不懂医术的神棍怎么可能治好他?如果真的那么有本事,怎么前二十年他没听说过还有这么样一个厉害的道姑?
想到这里,他不再纠结,拿起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播了过去,那边很快便接通了。
“画展下周举行,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,把这次事件的影响力降到最低。”
一句话说完,那边还没来得及回复电话霍诏便收了线,话里面多少带着些警告的意味,那边的人自然更加不敢反驳什么。
说什么他也得在最后的日子里完成自己的梦想,任谁阻拦都没用,他才不信池酒酒所说的什么阵法,如果真那么管用,他不是早死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