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怀薇收养的男孩死了,因此她拉着青梅竹马的丈夫温瑾年去整容。
余生二十多年,他做了五十二次手术,忍了几千刀的痛只因为贺怀薇的报复。
当初,两人同被绑架,贺怀薇毫不犹豫救了温瑾年,却抱着季景恒的尸体哭了三天三夜。
那天,她红着眼质问温瑾年,
“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,阿恒还那么年轻!”
温瑾年无言以对,他看着贺怀薇找了几百个替身,连离婚都变成了奢侈。
每晚缠绵时女人永远喊着季景恒的名字,如利刃将他的心扎的血肉模糊。
沪圈豪门人人皆知贺怀薇不爱温瑾年。
他们吵过,打过,骂过,就连做恨时两人也较劲比谁先动情。
温瑾年五十岁时,他在国外发现季景航的踪迹,还没来得及告诉贺怀薇时,便听到她和闺蜜的调笑。
“温瑾年一直以为他天生不育,可是早在收养阿恒前,我就给他下了绝子药,我的财产只能给阿恒!”
温瑾年仿佛被雷劈中,浑浑噩噩冲了出去。
路过商场时,他看到了镜中垂垂老矣的自己,承受了二十年整容后遗症,他肌肉变形,奇丑无比。
愣神时,一辆车冲了过来,他看见了驾驶座上的季景恒,颓然闭上了眼。
再次睁开眼时,温瑾年发现自己回到了收养季景恒的那年。
身体被车辗过的疼痛仍提醒着他上辈子的折磨。
明明他和贺怀薇两小无猜,刚到法定年龄便结了婚,怎么就会走到那般地步?
回神时,贺怀薇亲密揽住他的腰,
“老公,今天我们去拿收养证明,你可得好好对待阿恒。”
温瑾年看着怀中人撒娇的语气,眼里的爱意很炙热,可是他却颤抖着说不出话。
车上,温瑾年持续走神,贺怀薇更加担心。
“怎么了,瑾年,手这么凉,要不我们去医院?”
她握住温瑾年手指连连哈着气,体贴一如八年前两人结婚时那般。
温瑾年摇着头,直到在市政府门口,他看见那个瘦弱的季景恒,眼皮重重一跳。
“姐姐,你们来了?阿恒好想你。”
季景恒将贺怀薇紧紧搂住,这个称呼让温瑾年反应过来,原来两人这个时候就已经勾搭上了吗?
贺怀薇笑着摸着男孩的头,像是想到什么,微微拉开距离。
“瑾年,阿恒是我忘年交的弟弟,年龄不大人很好,往后我们一家三口……”
温瑾年注意到她的笑,虽是看着自己,可身体却倾向季景恒,保护之意再明显不过。
回去的路上,季景恒抢先坐上了副驾驶,从始至终他拉着贺怀薇说个不停,仿佛温瑾年是个局外人。
半路,贺怀薇主动提出公司有事要加班,温瑾年只好下车,而季景恒却依旧坐在原位。
贺怀薇给出的解释是他年纪小好奇公司,可温瑾年知道她开车的路不是去公司的。
他看着两人像情侣般挽着手逛街,一连清空几家男装店,最后两人热吻着进了酒店……
出租车上的温瑾年心口涩得发胀,他想起从前贺怀薇也会这般大手笔为自己买衣服,什么时候起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晚呢?
半年前吧,她红着眼说十七岁的季景恒没有家了,必须在成年前办好手续。
他忽而想到今天正好是季景恒的生日,这么迫不及待吗?
温瑾年自嘲地想,不死心般走进了医院男科。
“小伙子,你的身体不是天生不育的,你半年前被下了绝子药,如今要恢复生育能力很难。”
温瑾年本就残缺的心更是碎成一地,上一世,因贺怀薇不想要孩子,他便一直结扎,后来查出不育更是自卑包容她,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计划……
手机突然响动,季景恒发来一张照片,正是熟睡的贺怀薇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许久,温瑾年松开抓皱的衣角,指尖仍泛着痛意,面如死灰。
“爸,帮我假死吧,我想离开沪市……”